導讀:我叫中振@尋在廣東失蹤的劉國慶,家住鄭州市。我雖是一名記者,可23年來,卻沒能通過媒體的力量找到失蹤的弟弟。當年,我的弟弟劉國慶剛從
我叫中振@尋在廣東失蹤的劉國慶,家住鄭州市。
我雖是一名記者,可23年來,卻沒能通過媒體的力量找到失蹤的弟弟。
當年,我的弟弟劉國慶剛從部隊退役,在家等待工作安排時,被戰(zhàn)友楊海軍騙到廣東肇慶,不久便斷了音訊。
我們后來也多次找楊海軍理論,但他說弟弟自己走了,不知去向。
無論我們說什么,他也不肯帶我們去肇慶尋找。
我們沒證據(jù)證明弟弟的失蹤有特殊原因,只能暫且放過這個騙走弟弟的罪魁禍首。
在多年的尋找過程中,我也曾多次得到疑似線索,可惜核對之后都以失敗告終。
就在前不久,一個女網(wǎng)友聯(lián)系上我,非常堅定地說她的前男友是我的弟弟劉國慶。
于是,我聯(lián)系那邊的警方展開了調查……
我弟弟劉國慶生于1979年,他初中畢業(yè)后就到山東濱州武警支隊警衛(wèi)中隊服役。
由于表現(xiàn)好,還當上了班長,軍銜是中士。
1999年11月份,國慶退役回來,在家等待上級的工作安排。
他從小到大都是個勤勞孝順的孩子,在家等待安排工作期間,也不閑著。
每天騎著自行車下鄉(xiāng)收羊皮,然后轉手賣給皮革廠,給父母貼補家用。
2000年4月7日這天,國慶突然收到一封來自廣東肇慶的信,是他的一位叫楊海軍的戰(zhàn)友寫來的。
他戰(zhàn)友在信中告訴他,估計上級給他們安排工作要到明年了,現(xiàn)在在家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先來廣東打工。
他還說自己在廣東當保安,每月能拿到1500元的工資,很多戰(zhàn)友都過來了。然后又動員國慶也去他那邊。
國慶看完信,有些心動,就跟二老說,他也想去廣東干保安。一個月有1500,比他在家收羊皮賺錢多,而且出去闖闖也可以開闊眼界。
我爸勸阻他說:“你工作都安排好了,再有幾個月都可以上崗了。你還跑出去打啥工啊?”
可國慶心意已決,他說先干幾個月保安,也能掙一筆錢呢!等工作安排的通知下來,再回來。
當時國慶從部隊回來不久,拿著部隊的手續(xù)去派出所辦的身份證還沒辦下來,所以去打工時并沒帶身份證,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證編號。
然后,國慶帶著行李來到了鄭州,準備買去廣州的火車票(那個年代買車票不用身份證)。
當時我剛畢業(yè),在鄭州參加工作不久。到火車站送他的時候,他拿出1000元錢對我說,這是他退役時,上級給的1800元安置費,他給我1000先用著。
我想他買完車票,再給我1000元的話,身上的錢就所剩無幾了。就說:“你出門在外身上沒錢咋行?這1000塊你還是帶著吧!”但是他說到肇慶后,工作單位管吃管住,還有戰(zhàn)友們照顧,花不住錢。
然后,國慶僅僅帶了300元錢踏上了去廣東的旅程。
到達廣州以后,他還打了我的傳呼機。我回電話過去,他向我報了平安。包括他的那個戰(zhàn)友楊海軍也接了電話,對我說:“哥,國慶在我這兒,你就放心吧!”
我以為,楊海軍既是弟弟的戰(zhàn)友,又是河南商丘老鄉(xiāng),肯定會時時處處照他。可是沒想到,國慶到廣東肇慶后的第四天,又打來電話說那個公司讓交3000塊錢的工作押金。
他問我有沒有錢,如果有就給他寄過去。
那時我工作不久,手頭很拮據(jù)。國慶聽出我為難就說:“哥,沒事兒,那我再換別的工作吧!”然后就把電話掛斷了。
我萬萬沒想到,這竟然是我們兄弟之間的最后一次通話。因為此事,也讓我愧疚一生。
碰巧當時因為出差,我又從鄭州趕往湖北襄樊。過了幾天,有一個在廣州的堂弟聯(lián)系上我,說前幾天國慶給他們打了一個電話,好像是哭著說他的行李被偷還是被搶了。
當時堂弟問他:“你現(xiàn)在在哪里?”國慶說:“你們不用找我,因為你們也找不到我。”我堂弟說:“那你咋回家呢?”國慶說他走著回家。
我說國慶如果真的出了這種事,怎么不聯(lián)系我和我爸呢?但堂弟說,國慶說他給我打電話了,但是我沒回,打家里的座機電話也沒通。
我仔細一想,可能那時我在旅途中信號不好,但是家里的座機電話不可能碰巧也壞了吧?
不過,當時我也沒往壞處想,覺得國慶在那邊有好幾個戰(zhàn)友,他們肯定會幫國慶解決困難的。就這樣,在麻痹大意之下錯失了尋找弟弟的最佳機會。
直到6月份,國慶的另一個很要好的戰(zhàn)友來我們家,問國慶回來了沒有。當時我們很吃驚,就問他:“國慶不是被楊海軍叫去做保安了嗎?沒回來呀!”
那個戰(zhàn)友就說:“楊海軍已經(jīng)回來了,國慶怎么還沒回來?”我一聽覺得情況有些不妙,連忙問他是咋回事。
那個戰(zhàn)友說,當時去肇慶的不止國慶,還有別的省份的戰(zhàn)友。他聽說到那以后,人家讓交3000塊押金,大家都交了,只有國慶沒有交,不知他后來去了哪里。
進去后,大家才知道進了傳銷組織。再后來那個傳銷組織被查,就匆匆解散了,大家才陸陸續(xù)續(xù)回來。他還以為國慶也回來了呢!
我和父母一聽頓時慌了,雖說國慶當過武警,身強力壯的,但是出門在外,身上沒錢也寸步難行啊!
他這兩個月到底去了哪里?如果找了別的工作,怎么這么久沒有跟我們聯(lián)系一次?如果是因為困窘,流浪在外,他也會借用好心人的電話聯(lián)系我們呀!
我們連忙通過這個戰(zhàn)友要到了楊海軍的電話。但撥打過去,楊海軍跟這個戰(zhàn)友說的一樣。
我怒氣沖沖地質問他:“你既然知道是傳銷,為啥還要誑國慶說是當保安?”楊海軍可憐巴巴地道歉,說他也是沒辦法,才說了善意的謊言。因為不這樣做,人家不放他回來。
我氣得七竅生煙。這算什么善意的謊言?為了自身利益專坑自己人,簡直是沒了做人的底線。我說:“我弟弟是被你騙過去的,你負責找回來。”
楊海軍說,國慶到那兒只待了三天,后來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。
看楊海軍推脫,我們連忙直奔他家。他看到我們都嚇哭了,一直在道歉。
我要求他領著我們一塊兒去廣東,把國慶找回來。但是他爸非常強勢,說他兒子也找不到那個傳銷組織在哪,好不容易出來了,肯定不會再去。再說他也不知道國慶去了哪里。
我們糾纏半天無效,人家就是不肯帶我們過去找。沒辦法,我們只好回來,然后到縣公安局報案。
但是警方說沒有達到立案的標準。因為國慶是個身體精神都很正常的成年人,他是自己走失的,沒有證據(jù)說明他是被綁架或者是遇害。
后來我們又央托關系請了兩個警察,帶著他們去商丘找楊海軍。楊海軍的說辭還跟以前一樣。
我們也想過告楊海軍,但是律師說告不贏。因為當時國慶已經(jīng)是成年人,又不是未成年被誘拐。而且也沒有證據(jù)證明國慶失蹤是楊海軍做了手腳。
我也想過去廣東尋找國慶,但是父母說什么也不同意。他們聽說那邊很亂,我們村有個人在那丟了,他弟弟和他爸一塊去找,最后三個人都沒有消息。
父母說,國慶已經(jīng)失蹤了,如果我再有什么閃失,他們可怎么活下去?
我想這樣空等也不是辦法,就通過打電話聯(lián)系上肇慶警方,但他們也說沒達到立案標準。
后來我又找到國慶留在家的一張退伍軍人名單,打算挨個給他的戰(zhàn)友們聯(lián)系。可是只有幾個有電話的,問了也沒消息。
時光荏苒,過去了好幾年,國慶仍然沒有一點消息。期間,我也多次向肇慶公安局打過電話,他們一直沒有任何線索。我還在廣東好幾個市的報社、論壇上發(fā)布尋找弟弟的信息,雖然偶爾也有網(wǎng)友回復,卻沒有幾個有價值的。
直到2019年,我通過大河報的官方視頻賬號發(fā)布了尋人啟事,才漸漸得到過一些線索。
有一次,廣西桂平縣的一個網(wǎng)友說,前幾天有個到他小賣部買東西的人長得特別像我弟弟。
他還把店里監(jiān)控拍下的那個人買東西視頻截下來發(fā)給我。我仔細一看,視頻中,一位長得很像國慶的男子買了一瓶酒,是用手機支付的。那人還用手比劃著,看起來是個啞巴。
雖然我覺得那個人的確很像國慶,但我覺得國慶不可能變成啞巴的。
我又問那店主詳情,店主說那個人的確是個啞巴,左手食指有些殘缺,不知道是不是受過什么傷害造成的。他大概就住在附近,因為商店周圍有很多工地,他大概是工地上的民工。
我把那個視頻看了好多遍,越來越覺得那個人就是國慶。可是我不愿相信他會變成啞巴。難道他受壞人的迫害,才變成了又聾又啞還斷指的殘疾人?想到這,我心痛得揪成一團。
后來,我在南國早報記者和“寶貝回家”愛心志愿者的陪同下,找到了那個提供線索的店主,問他最近又見著那個啞巴沒有。
店主說:“這幾天那個人沒有再來買東西,你們在附近找找,肯定能找到他。”
我們又拿著國慶的照片,走訪附近的其他商店,但人家都說沒見過。我們沒有放棄,又到附近的工地上去找,跑得滿腿都是泥水,終于找到了這個人。
我仔細一看,這個人雖然鼻子眉毛眼睛都像國慶,但是他個子比國慶矮。
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最相似的線索,就這樣中斷了,但我還是要謝謝在此過程中所有幫助我的好心人。
這些年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也得到過幾個線索,但是核實了以后都不是。
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,前段時間有個海南的女網(wǎng)友說,她以前談過的一個男朋友王某,跟國慶長得一模一樣。
她還說他們在一起同居了半年,對那人的身體和相貌特征再熟悉不過了,所以她敢確定她前男友就是國慶。
我連忙追問她詳情,她很放得開,把她跟那個王某之間的細節(jié)都講了。她又說他們雖然分手了,但還關注著王某的生活。王某后來混得還不錯,在海口當了上門女婿,有車有房的,孩子也有了。
我覺得沒有女人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,所以對她的話有些相信,于是向她要照片確認一下。
但是她說跟王某分手時,因為生氣和傷心,她把王某的照片全刪了。
后來她拍了王某老婆的的車牌號發(fā)給我,讓我自己想辦法去找他們。
我通過海口警方查到了王某的戶口,警方說王某的身份證照片跟我弟弟相似度很低。
但是那個提供線索的女士言辭鑿鑿,她堅信王某就是國慶,還說下一步會想辦法拍到王某的照片,發(fā)給我辨別。
說她信口胡謅吧,哪有幾個女人會自毀清譽說同居史?說她是騙子吧,她自始至終沒騙我一分錢。所以我覺得她的話有些可信度,也很期待她把疑似國慶的那個人的照片發(fā)過來,我一看便知是不是。
迄今為止,弟弟已失蹤23年。每當捧著弟弟當年從部隊帶回來的相冊、無償獻血證和一些獎狀,我的心都痛如刀絞。
他后來工作安排到了縣商業(yè)局,卻因為失蹤,命運逆轉,前途盡毀。
如果當年我借3000塊錢給他,那么他后來也能像楊海軍他們一樣被放回來;如果當年我對堂弟說的電話內容在意,及時去肇慶尋找,也許還有找到弟弟的可能。
可是時光不會倒流,事情無法逆轉,我只能在懊悔和疚恨中自怨自艾。
國慶現(xiàn)年44歲,身高1.8米左右,身材魁梧,膚色微黑,鼻梁上有一道兒時留下的疤痕。
我不知道他是被壞人控制了,還是因為怪我當年不管他,寧愿在外流浪也不愿回來。希望他后來安然無恙,也希望他能刷到我們尋找他的視頻和文章,盡快回家團聚。
同時我也希望熱心的網(wǎng)友們參照我弟弟的照片,留意身邊有沒有跟他長得像的人。如果有疑似線索,請及時聯(lián)系我的賬號。感謝社會各界愛心人士的幫助!